曲终人不散

生死悠悠无定止,只这喜嗔全是你

阿玉de饮水阁:

看了一首诗很喜欢,觉得很适合忘羡,半夜撸个文。人物属于墨香,OOC是我的


*梦境时间线wifi用阴虎符血洗各家,之后汪叽御剑将他带回云深不知处(带回去,藏起来)


*一把假刀,略带玻璃渣


*结尾蓝大打酱油






血腥味让魏无羡缓过神来,他困惑地转了转脖子,看清了四周的陈设,这是间布置得简单素净的房间,墙上悬着四屏形态各色的工笔流云,案上列着一张素琴,旁边焚着一支檀香。


他从未来过这里,却立刻知晓了这是谁的居所,只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里。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阴虎符合二为一的那个刹那,之后的厮杀搏斗,却仿佛模糊的梦境般,稍加回忆便让他头疼欲裂。


他动了动手指,却牵动了榻旁伏着小憩的人,那人迅速睁开眼睛看着他,眸色清明,毫无倦意。


蓝湛。


一贯形容端肃的含光君就这样坐在榻下睡着了,这若换作从前的魏无羡,定是要逮住了好好调笑几句的。


然而魏无羡的目光只集中在他身上,姑苏蓝家那身如雪校服,仿佛在雪地里梅花般绽开的点点鲜红,蓝湛的神色仍是冷定如常,站起身,拂了拂衣襟,仿佛只是一曲奏罢从容起身。


“……”魏无羡想问些什么,却发现嗓子如火灼般干涸疼痛,蓝湛仿佛知道他的不适,将清水端到他面前,受了伤行动困难,他便索性就着蓝湛的手喝了大半盏,缓解了些许,方才重新开口:“我们……”


他的话迅速被门外的吼声打断了。


云深不知处禁喧哗,可门外的声音半分不得收敛,怒气仿佛要冲破房门一般:“含光君!你不要糊涂了!快把魏婴交出来!”


“夷陵老祖修鬼道,已成邪魔,你若要护着他,便是与我正途势不两立!”


“你以为这里的结界能挡得住多久!你叔父兄长都在这里,你当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吗!”


那滔天的声讨中,魏无羡大约明白了些目下的状况,他看向蓝湛,涩声:“你的伤是同他们交手了?”


蓝湛也不说是否,只坐到了他身边,抓住他一只手来摸了片刻脉,随即握紧了他的手,将灵力输给他。


与他离得近了,魏无羡才发觉他眼底密布的血丝,身上的白衣还有几处渗出血迹来,虽则控制得好,但呼吸比平日粗了些,灵力断断续续,不似蓝湛应有的修为。


他其实也已被逼到末路穷途。


门外的叫骂声不见停歇,各式法器碰上蓝湛设下的结界,光芒明灭闪烁,只是单纯看那光芒强弱,也知道这结界撑不过日落。


“何苦来。”魏无羡微微一笑,“倒为了我这个人。”


蓝湛低着头,神色淡泊,倒叫他回忆起同窗岁月里藏书阁相对的那些时刻,他也常常这样看着蓝湛的脸,心里转着一万个欺负他的念头,只想看着小正经露出些别的神态。


那时嬉笑怒骂无忌,悠然潇洒匆匆过。


“蓝湛。”他认真地唤他,“你不必在这里白费力气。”


蓝湛只是将他手握得更紧了些,那力道大得他似乎都听见自己骨节被他捏得咔咔作响。


“不是。”他只说了这两个字。


“不是什么?”魏无羡好笑,这样生死关头,也不见他肯开尊口多说几个字,还是如从前那般要他刨根问底地一一问清。


“不是白费。”


“怎么不是,”惯常调笑的口吻,“恶人总是该死的,”他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,“可你是含光君,你不该……”


他突然睁大了眼,呼吸被封缄。视野内铺天盖地,是蓝湛淡漠的瞳色。


可他在那瞳底看到了疯狂的痛楚,如同冰块内熊熊燃烧的火焰。


那如涸辙之鱼,相濡以沫的吻,他肺里的空气都被蓝湛掠夺般地抽走,如同溺水,头晕目眩。


“魏婴,我无法断言你所作所为对错如何。”在呼吸交缠的瞬息里,他低声说的那些话仿佛被渡入他心底,“但无论如何……”


“我与你一同承担所有后果。”


魏无羡突然狠狠一口咬在他唇上,将那血珠舔舐吞咽,将掌心贴上他的胸膛,感受到那一颗心擂鼓一般的跳动,仿佛要跃出胸膛,跃到他的手上,将这一生交付。


他大笑,笑得几乎落下泪来,他道:“蓝湛,你这傻瓜。”


蓝忘机小时候是弟子楷模,长大后是名门仙士,一生都雅正端方不染尘埃。


可这样的蓝湛,含光君,这辈子唯一犯下的一个错误便是魏无羡。


他与他紧紧相拥,感受到彼此疯狂跳动的心脏。


换我心为你心,始知相忆深。


结界碎裂的大盛的光芒里他们激烈拥吻,末世的绝望与心意相通的狂喜,交织作异样的快感肆意纵横。如同铺天盖地的潮水。


可他愿意溺死在这水里,如果能同蓝湛一起的话。


如果到死他们都能在一起的话。


 


魏无羡挣扎着猛地从床上弹坐起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平静下来些许。先他一步醒来的蓝湛,后者淡然地下床斟好了茶送到他唇边,看着他喘气喘得像条失了水的鱼,大口喝下茶水,方才开口问:“噩梦?”


魏无羡缓过呼吸重新躺下,将薄被拉倒胸口,长长出了口气:“倒也不算噩梦。”


“哦?”蓝湛放回水杯,也跟着在他身边端端正正躺好,闭上了眼,似乎不经意地应和了一句。


魏无羡早习惯了他这副腔调,也不泄气,转过身去靠得离他近了些:“就是梦见勇猛的二哥哥快把我亲晕了而已。”


蓝湛猛地睁开眼,正对上他一双无辜眨巴着的大眼,闪亮亮的没的叫人毛骨悚然。蓝湛一巴掌捂上他的眼睛,只当眼不见心不烦:“睡觉。”


那一位却不见得愿意消停,挣扎开他的手,挪动身体凑得更近了些,好死不死还往人耳畔吹了口热气,调笑道:“不想听听亲了之后还有什么吗?”


蓝湛闭了眼睛只当听不见,越惯着他他越来劲。


魏无羡却不肯放他清净,左右他们俩自认识的时候起便是他啰嗦得多:“说真的二哥哥,梦里的你技术倒要更好些,不像平日里只知道咬人,莫不是属狗。”


“蓝湛你也不属狗啊。”


“不过我倒是咬了你一口,哈哈,君子报仇。”


“蓝二哥哥下回我也真的咬你一口好不好,听说有时候带些疼更容易得趣儿……”


耳边一直有人絮絮叨叨,蓝湛终于忍无可忍一个翻身一把将人压下,狠狠瞪他。


“怎么?”魏无羡故意曲起一条腿在他腰上蹭了蹭,“这便要试试?再折腾我个要死要活的?好啊好啊!”他倒眼里真多了些兴奋神色。


“……”要说不要脸没人比得过魏无羡,蓝湛说不过他,自然有别的办法叫他服气。


不出片刻果然魏无羡变了个调儿,软着声音求饶:“蓝湛,我错了!我……哎呦!蓝湛你真是属狗的!疼!蓝二哥哥你饶了我我们睡觉,睡觉!”


蓝湛拉过一旁的薄被兜头将两个人罩入,只听得他低沉含混的声音里罕见的笑意:“试试就试试。”


“不!不试了!”魏无羡只差吼出来,“你这么折腾,我非再死一回不可!”


“……”蓝湛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,魏无羡愣了愣,倒是安静下来。


蓝湛说,生死不离。


 


他想起某日蓝涣蓝湛两人相对读书,做兄长的突然抬起头瞧了弟弟一眼,微微一笑:“忘机很喜欢这首诗?”


他好奇凑过去看,蓝湛正将那首诗抄了一个小条,见他凑过来看也不拦。只后来将那字条收得好好藏在贴身钱袋里。


他记得那首诗是:


生死悠悠无定止,改头换面嗔复喜。


何如识取本来人,只这喜嗔全是你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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